四十年前举办三次文物摄影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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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之常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山东省云雀山汉墓出土孙子、孙膑兵法竹简,湖南省马王堆汉墓、湖北省擂鼓墩曾侯乙墓、河北省满城汉墓等考古遗址出土了大量珍贵文物,在国家文物局组织下进行了保护性发掘,考古发掘现场都安排有摄影工作者实时记录,留下一批对文物保护、整理、修复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的影像资料。

早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家文物局就曾举办过多次青铜器、古陶瓷、古玉、古代书画等方面的专业培训班,但在文物摄影方面还是一个空缺,也没有文物摄影方面的专业书籍。当时的文化部副部长郑振铎非常关心文物摄影的发展,多次出国带回先进的彩色胶卷交由文物出版社试用,还邀请上海著名摄影家刘旭沧先生来京调研,帮助文物出版社建立文物摄影部门。

文物出版社摄影师孔立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经干校调往广西大学新闻系任教,多年后调回出版社,因长期接触各地文博考古单位,深知高水平文物摄影的重要性,于是向国家文物局教育处领导夏桐郁、冯屏建议举办文物摄影培训班。这一建议很快得到时任国家文物局领导吕济民、秘书长童正洪的关注,他们与文物出版社领导王仿子、高履芳协商,抽调孔立航及古文献所摄影师罗杨负责筹备工作。筹备过程中,获得中国摄影家协会与新华社、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等单位全力支持,广西壮族自治区文化局宣传部副主席贺亦然甚至直接表示“欢迎在新落成的区博物馆举办培训班”。不久,国家文物局正式致函借调孔立航、罗杨,与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王梦祥、魏桂宁组成培训班筹备组。

国家文物局教育处、文物出版社、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等领导商议制定了此次培训班的目的和要求,邀请授课老师,从全国各省市自治区文博、考古研究单位从摄影工作人员中选派70名学员,自治区博物馆提供授课和拍摄、暗房实习场所,以及联系住宿后勤保障工作,确定在1982年10月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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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学典礼上,时任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席徐肖冰同志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明确提出文物摄影师是摄影领域中特殊的队伍,文物摄影已是一项专门的艺术,是新中国文物事业发展中新的生力军。在中国摄影家协会的支持下,培训讲课有序开始,协会常务理事苍石先生讲授了美术构图学;协会理事、静物摄影家吴寅伯先生讲授了静物摄影理念和技巧;古建筑摄影家罗哲文先生讲授了古建筑摄影;图片社经理陈石林先生讲授了图片暗室制作工艺;中国图片社专家黄次石先生讲授了彩色摄影理论;中国图片社技术部沈觐光老师讲授了国外摄影新科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研究员韩悦老师讲授了田野考古摄影;文物出版社摄影师彭华士先生讲授了石窟雕塑摄影;文物出版社摄影师王露老师讲授了器物摄影;摄影师孔立航老师讲授了柯达彩色反转胶片及反转相纸特性;广西壮族自治区文联主席、画家凃克讲授了美学理论;自治区民俗摄影家协会副会长王梦祥老师讲授了民俗摄影;罗杨、魏桂宁同志做了许多繁琐的事务性工作,保障了学员们拍摄文物和柯达反转相纸工艺的实习,学员们观看老师怎样构图、布光、测光比、等操作演示,师生共同交流拍摄中遇到的难题。最后是户外实习摄影,内容包括古建筑、考古遗迹、民俗采风、风光摄影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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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学习通过课堂、观摩作品、拍摄实习、座谈会等形式认识到文物摄影要改变过去单纯纪录的表现方法,要注重文物摄影的科学性、艺术性相结合的表现,将文物拍摄得更真实、更美化。同时,培训组委会对全国文物摄影水平有了进一步了解,清楚了困难在哪里,也看到大家的期望,为再次举办培训积累了资料。

1983年,国家文化部文物局在扬州成立了华东培训中心,为组建各类培训班提供完善的条件。12月初,国家文物局教育处在文物出版社召开了全国文物摄影提高班教学计划会议,时任副局长马自树等同志参加,总结了首次在广西南宁举办文物摄影培训班的成功经验,计划在1984年3月至5月再举办一次为期三个月的文物摄影提高班。此次提高班计划从全国招收学员50名,要求各单位推荐学员,学员要提交本人摄影作品,对学员从事摄影时间和文化程度等方面都提出了具体要求,且要上报国家文物局教育处审批,目的是要保证培训质量。培训结束进行考试,通过者发合格结业证书。为了达到提高的目的,培训班还与新华社、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中国电影学院、中国旅游出版社等单位合作,在摄影理论方面做了大量补充,邀请多位专家和摄影家教授学员。

经过周密准备,文物摄影提高班于1984年3月初开学,教学内容在首次基础上增加的课程有:“彩色摄影原理”由新华社专家黄次石讲授;“现代摄影器材”由记者孟庆彪讲授;“感光材料及其特殊用途摄影”由公安部研究员邱学信讲授;“摄影美学”由摄影家龙熹祖讲授;“摄影艺术中心理学”由中国致公党中央教授乌明郎讲授;“摄影诞生与演变”由摄影家盛继润讲授;“摄影与编辑”由文物出版社编审沈百昌讲授;“文物与旅游摄影”由中国旅游出版社编审张冠嵘讲授;“名胜古迹摄影”由摄影家协会理事蒙紫讲授,柯达公司技术部介绍最新中型“金刚石”彩色多功能自动冲洗设备并进行实际操作表演,教学内容更加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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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培训授课在上午进行,下午学员分组讨论消化课程内容。现实中,摄影人员大多是从实践学习,许多认识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文物摄影在摄影门类中又偏于冷门,这样安排,能够让学员互帮互学弥补不足。此次培训,江苏省文化厅副厅长曹德进兼任扬州培训中心主任,扬州市文化厅办公室朱戢任培训中心办公室副主任负责培训具体事务。组委会提供了实习用柯达彩色反转胶卷以及反转像纸、冲洗药品,设置了多个摄影室、制作暗室以及设备,课程还安排学员到苏州、无锡文博单位进行拍摄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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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结鉴定会上,宣布了学员的考试成绩,90分以上的有25人,此后在文物出版社举办了这次培训的摄影汇报展,吸引了业内人士的关注。基于这次提高班的成功,国家文物局于1986年10月在扬州举办了第三次文物摄影培训班。

回顾国家文物局三次举办文物摄影培训班的往事,感慨良多,培训班契合当时文物工作的实际需求,为文物专业摄影植树育人,推动了文物摄影事业的不断发展壮大。如今,当年的许多学员已年过花甲,但仍活跃在文物摄影行业,为文物事业默默奉献。

(本文资料收集得到国家文物局档案部门、扬州文物局以及陈振戈、刘谷子、郝勤建、刘小放等文物摄影师的大力支持,特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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