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讲好伟大长征故事、弘扬伟大长征精神,用好红色资源,打造精品陈列,武汉大学师生团队扎根一线,与英山县文物事业发展中心紧密合作,围绕长征国家文化公园英山段建设,积极探索革命文物保护和展示利用新模式,取得显著成果。
在科学保护中夯实根本
始终把保护放在第一位,是文物资源不可再生性的客观要求,也是文物事业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长征国家文化公园英山段位于陶家河乡,展示区内有红二十五军军部旧址郁氏祠、省委扩大会旧址安家老屋、第七十五师驻地安家新屋、牛背脊战斗(壕)遗址等多处重要不可移动文物点。扎实的文物保护工作是开展展示利用的基础条件。
持续的旧址修缮提供基础。郁氏祠、安家大屋(安家老屋、安家新屋)均建于清代,是独具地方特色的古民居,为湖北省文物保护单位。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建筑本体需要持续的保护修缮,周边环境风貌受到一定影响。2015-2021年,郁氏祠、安家大屋得到持续全面的保护修缮。其中,安家大屋修缮工程于2017年9月正式批准立项,2019年11月启动维修,2021年8月竣工验收。2023年,修缮工程被评为湖北省优秀文物建筑保护利用项目。2022-2023年,为配合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对建筑周边环境进行了进一步修缮整治。
全面的战壕清理还原现场。团队联合对陶家河牛背脊战斗纪念地战壕遗址进行了系统的调查清理。战斗(壕)遗址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处,大别山南麓的牛背脊骨山峰上。行政区划隶属英山县陶家河乡胡家塆二小组。战壕整体平面呈弓弧形,部分地段有环形、凹凸形和凸三角形等。南北走向略偏东,面积约560平方米。战壕横截面呈梯形沟渠状。调查清理表明,战壕依山就势挖在山峰上,穿过表土层,打破砂生土层,直至足以抵挡敌方子弹且满足有利于阻击敌方保护自己的战壕布局及规格要求。从地形、战壕布局及双方攻防态势看,本战壕功能齐全,形成了完备的攻防体系。战壕遗址的系统清理科学生动还原了战斗场景,为陈列展示提供了坚实的支撑。
细致的文物及相关资料调查征集丰富内涵。团队还深入陶家河乡及周边多个村庄,通过勘察、走访、座谈等多种形式,系统调查搜集红二十五军及民国年间相关文物、民俗实物及口述史资料。团队系统梳理了红二十五军在陶家河的系列故事20多个,搜集了符合1930年代时代特征的一大批当地民俗实物展品,包括桌椅家具、农具、厨房用具、制药工具等方方面面。更为重要的是,征集到了一批红二十五军留下的珍贵革命文物。包括木箱一个、手榴弹一枚、手雷一枚、红缨枪一柄、弹壳一组等。团队还在武汉大学历史学院资料室搜寻到一批1950年代的英山革命史调查资料。细致的文物及相关资料调查征集,为陈列展示提供了确实可信的支撑,丰富鲜活的素材。
在找准定位中突出特色
革命主题的展陈既要严格规范的宏大叙事,也要细节生动的本地故事。而革命旧址内的主题陈列展览则更应以本地革命史实为主,立足革命历史、文物资源、展陈条件,将场景、细节、历史科学结合,这也是破除“千馆一面”问题的有效途径。因此,对于展陈的清晰定位尤为关键。
红二十五军革命历史的整体定位是基础。项目建设过程中,主要依据红二十五军的整体历史地位、红二十五军征战大别山、陶家河的历史地位以及相关展示点的历史价值,综合明确展示目标和定位体系。
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规划定位是根据。红二十五军是长征国家文化公园“一轴四线”的一线,湖北段是“四线”中的重要结点、首批示范步道建设地。英山段是湖北重点建设项目,陶家河长征展示带主要定位于展示红二十五军成长史。而展示利用主要依托红历史步道、三处革命旧址及牛背脊骨战斗(壕)遗址等多处展示点,是核心展示内容。
“集结地”特色定位凝练是重点。项目团队在研究讨论中不断统一认识,明确特色定位。陶家河是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地,讲清楚“集结地”的内涵,讲好“集结地”故事是擦亮陶家河这一红色地标,做好整体展示的关键之一。陶家河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地将与河南罗山县何家冲长征出发地、南阳方城鏖战独树镇纪念地、湖北郧西“郧西会议”纪念地、陕西省延安市延川县永坪镇会师纪念地等成为整体,全面讲述红二十五军长征伟大历史。项目团队还凝练了“集结地”的四个方面内涵,即“充分休整,队伍上完成集结;成长成熟,政治上、组织上、思想上、军事上做好准备;开辟根据地,让鄂豫皖红旗不倒;撤出牛背脊战斗,促成战略转移”。
在坚守原则中创新理念
革命文物的展示陈列具有多方面的特殊性,既要坚守文物保护的底线,也要坚守展览内容的政治方向和意识形态底线。陈列的形式从设计到制作,也要遵循与旧址及周边环境风格相符、氛围协调,适度、适用等原则。
英山段的革命文物展示方向强调政治导向,强调陈列展览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中国共产党的三个历史决议和中央有关文件精神为依据,严格落实意识形态责任制。展示重点坚持围绕本体,展示内容、展示方式都围绕和突出文物本体,重点展示与文物、与本地密切相关的历史、人物、故事等相关内容,并结合建筑内涵与特点进行适当的延伸拓展。展示内容确保准确科学,全面梳理相关史料,所有的展示内容都有充分论证,既还原历史现场,又通过主题展示实现时空延伸,进一步丰富展示内涵。展示手段坚守文物保护原则,严格落实相关规范要求。在不介入文物本体的前提下,设置相关说明牌和提示警示牌;场景模拟在不影响建筑本体的基础上设置,确保不影响文物本体安全。
在项目的推进中,团队积极探索将“文化线路”“场所精神”“遗产化”等相关理论成果落地实践。首先,突破了将点状“文物”作为中心的传统观念,从多维视野审视文化遗产的价值特性,并将遗产保护的形态范围从“点”扩大到“线”进而拓展到“面”即遗产环境。基于“文化线路”实现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地红色遗产的联动和协同,实现遗产传承和保护的集群效应。其次,探索通过设置一系列嵌入式的场所精神阐释系统,再现红二十五军生活战斗的“历史的空间”,建立空间与人的物理和情感联结,通过一定的互动体验,让空间成为有意义的“场所”,从而实现展示传播目的。第三,探索将项目建设过程理解为遗产化推进过程,积极组织当地专家、居民参与项目建设,构建更加包容、对话的“遗产化”过程。
在实践层面,团队着重三个方面的创新。一是在内容上本地化挖掘。主题更加聚焦,从宏观的二十五军长征史、转战大别山历史,聚焦到红二十五军“成长史”中长征集结这一时间点,聚焦到本地长征集结历史。系统梳理本地相关物质、非物质素材,原生态充实陈列空间。二是在内容呈现上巧妙融入。突出旧址,突出复原陈列,在陈列中既不影响旧址历史氛围,又不造成旧址内部展示内涵的割裂,同时嵌入的内容也保证了展示内涵的丰富。将系统梳理的故事点有机融入,让旧址空间更鲜活,更有特色和“场所精神”,通过细节感人。三是在展示形式上力求生动契合,将版面展示、场景模拟、艺术装置等在空间、内容上有机融合,综合利用图文、实物、艺术置景等手段,实现人物、故事、场景的深度融合,重点营造历史现场感,构建游客与革命历史场景的跨时空链接,增强游客融入感、代入感。
在系统谋划中落地见效
长征国家文化公园英山段建设中涉及多处革命旧址,需要展览展示的内容包含多个方面,而对于革命文物陈列展览,又有政治性、思想性、艺术性统一,代入感、沉浸感、真实感提升,表现力、传播力、影响力增强等多方面要求,都需要从全局角度,对展览展示的主题、内涵、落地效果等方面进行全面谋划布局。
总体规划。团队在相关旧址及相关联的空间环境内,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手段,设置一系列展示面、寻访线、教学点、体验区,整体打造陶家河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的红色时空体验场。通过鲜明的主题、丰富的内涵、精彩的叙事、适宜的形式实现有址可寻、有物可看、有史可讲、有事可说。
展示点内涵与效果规划。在展示内容规划上,提出“1+4+1”展示内容体系,其中第一个“1”为总体展示“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革命历史展”,主展标为“先锋铸就”,展示内容侧重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及前后的历史概况、集结故事、光辉足迹,突出红二十五军顾大局、立大功的总体特质,采取全景俯瞰的视角。“4”为3处革命旧址中的四个主题陈列,整体以具身沉浸的视角,打造时空穿越的历史现场。具体来看,红二十五军军部旧址(郁氏祠)陈列主题为“运筹郁氏祠”,侧重展示红二十五军军政指挥、运筹帷幄的内容,突出其顺形势、善指挥的特质。安家老屋设置“举旗定方向——鄂豫皖省委扩大会旧址陈列”和“铁纪铸铁军——红二十五军纪律建设历史陈列展”两个主题展,分别侧重展示红二十五军党的领导、政治方向和党的纪律方面的内容,突出听党话、跟党走、严纪律、重执行等方面的特质。在安家新屋设置红二十五军七十五师驻地旧址陈列,主题为“雄师百战胜”,侧重展示红二十五军指战员斗争实践和军民生活,突出红二十五军严格部队建设和军民一家亲等方面的特质。最后一个“1”是牛背脊骨战斗现场体验区,定位为亲身体验,结合长征集结历史步道和经过清理的战壕遗址,直观展示战斗现场,突出红二十五军会打仗、打硬仗等相关特质。
落地形式规划。红色时空体验场实现展示和传播效果的关键是遵循遗产阐释和传播相关理论,设置“点、线、面、区”结合的展示体验窗口,结合各类要素特点,嵌入相关红色历史展示、模拟复原、沉浸感受、体验互动等体验形式,实现不同类型的传播效果。
团队将展示面定位为规范严肃的历史,重点在总体展览、省委扩大会旧址、军部旧址、七十五师驻地旧址的版面展示部分和3处旧址模拟复原部分实现落地。寻访线定位为追寻和传承,重点包括红二十五军发展成长线、红二十五军长征线、鄂豫皖省委组织发展线、鄂豫皖省委与中央联系互动线、七十五师建制沿革和战斗线、牛背脊骨战斗时空发展线等内容。教学点强调参与和仪式感,主要在省委扩大会议沉浸式教学点、党员组织生活区、七十五师驻地旧址户外红色展示区等处落地实践。体验区定位为互动、鲜活,重点在红二十五军军事指挥体验、军民生活体验、牛背脊骨战斗体验等处落地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