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坊古村落与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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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艳萍

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燕坊古村位于赣中吉水县城河西,距县城约6公里,自宋建村,迄今约千年历史,为鄢、王、饶、刘等姓聚居,古村占地约2平方公里,现有住户156户,人口700余人。该村后枕龙山樟树林为屏,前为向山秀丽,右为护砂呵阳,西眺赣江流谦,形成传统地理风水学“枕山、护砂、面屏、环水”之说,是先人择地宜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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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坊古村的空间布局,带有原始的朴素规划理念,顺其自然,以秀山、田野、溪水为边界,在村落道路布置上巷道为主线,因古时村落主要是以巷道分割空间的,燕坊村自东向西修建3条竖巷道,由北向南修建4条纵巷道,把巷与巷连接起来,互相贯通,形成燕坊村的巷道框架。在巷道两侧营造住宅,有的在住宅之间又以小巷横向深入布置,形成巷道纵横交错、住宅分布均匀的村落格局。村中留白处,科学有序地布置大小相通水塘和水井10余处,并广植各种树木植被,农家菜园,这种生态对村落的气候起到很好的自然调节作用,也形成了“村在林中,林在村中”的美丽画卷,是燕坊古村营造中的独具匠心之作。

燕坊的村口在何处?由于历史的变迁,村口变化很大,据村中老人介绍,祖上一直相传,村口为现村东的建阳世家牌坊。这并不无道理,因为古道直通村东眺望的赣江,在古时以水运为主的年代,燕坊先民就是通过这条古道外出经商、求学、走亲访友等活动的。

燕坊先民很早就懂得营造和改善人居环境的重要性。为了调节气候、美化环境、固土蓄水,他们在村中、塘边、园中广植林木、果树、花卉,特别是在村北后龙山沿弧形营造了1000余棵樟树林,既起到防风护村的作用,又取后龙山屏障之意。燕坊村近邻赣江,是个不缺水的地方,燕坊先民深知水与生产、生活的密切关系,在古村开基时,他们就井取水,扩大水源。凿井既保证了饮水卫生,方便了村民,又解决了当时原始的消防灭火水源问题,是村落营造中的文明之举,智慧之举。

村中3条巷道和4条纵巷道,把整个村庄分割得四通八达,井然有序,布局科学,没有局促、压抑之感。步入古村,更是被那些古典建筑和精湛工艺所吸引,仿佛置身于水墨山水画之中。漫步村中,错落有致的马头墙和微斜的悬檐,形成一幅幅优美的构图。各式的门罩,飞檐翘角的马头墙和牌坊,以及登级入室的大小台阶交相呼应,使巷道立面丰富多彩,步移景易,情随境迁之感。巷道直中带曲,巷内有巷,空间也随之深入和变化,有的在转折的巷口建造门坊或置以短墙景门,在空间上起到了对外分隔,对内围合的效果,形成院落。通过建筑空间的处理,在村落中营造了一个宁静、清幽的人居环境。

民居是组成村落的基本单元,燕坊民居是适应燕坊人的堪舆理念、经济基础和生活方式而营造的。燕坊鄢氏等其他姓氏先祖崇文秉教,英才辈出,据鄢氏族谱记载,鄢氏祖上有20余人曾中进士、举人、秀才等。至清代,燕坊人从商居多,又因燕坊近邻赣江水道之便,逐渐形成燕坊先民走上以商贾为主的生存之道。在获得丰厚原始财富积累之后,营造大批民居建筑,形成了燕坊村的规模和格局。

燕坊民居以一、二进,一层三开间居多,中为厅堂,左右为正房,后带厢房,前厅上顶多带藻井和天眼,堂前少带天井,个别天井置于室外。大部分民居都按族房群居门庭院落式建造,庭院牌坊门按基本朝东坐向,再配建高墙深院围墙,以显大户人家之势。牌坊式门楼均为红条砖石结构。红条石上均采用浮雕、圆雕、镂雕、透雕,甚至漏雕等工艺手法,技艺精湛,题材大多为古代经典人物故事、民间戏曲,亭台楼阁、文苑芭蕉、佛家八宝、梅兰竹菊、渔樵耕读、花鸟虫草等。开间石柱上搭配的阴刻楹联,体现了宅主人的修身处世理念和素养。

燕坊民居装饰讲究,尤以“石、砖、木三雕”更为突出,从牌坊门楼到窗栏隔扇、斜撑雀替都精刻细刻,且配彩绘鎏金,既美化了构件,又丰富了空间,为民居建筑增添了艺术效果。雕刻描绘题材也极其广泛,有花卉芳草、飞禽走兽,山水楼阁、独占鳌头、人物故事以及自然几何图案等。这些民居建筑及其文化内涵,真切反映了燕坊先民书香门第和商贾文化的文化心态。

燕坊民居建筑与燕氏家族兴旺,房系众多,发家创业有密切关系。在拥有雄厚经济的基础上,以房系为主体,组建住宅,比邻相接,形成巷系。有的一家建房6、7栋,10来栋,20来栋,为下一代做好安置,避免因分家分房产生矛盾。例如麟风院、20栋大院等,这是燕坊古村不同于其他古村民居的最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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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坊古村经历了长期的历史进程,通过不断更新和发展延续至今。现保存有民居、祠堂、牌楼、书院等古建筑120余处,其中古牌坊有10余处,大部分均为清建。在一个自然村内保存古建数量之多,品类之全,保存之佳,规模之大,是不多见的,极具古村落研究保护和旅游开发利用价值。但燕坊古村也同样遇到其他古村落保护和利用的老大难问题,作为历史文化名村,保护是第一要务,利用发展和传承又势在必行。笔者认为,古村的所有工作都应在有效规划下进行。首先要选择具有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有代表性保存完好的典型民居等古建筑作为文物建筑予以整体保护。对一般古建筑主要保护其外貌风格和内部结构及装饰,在不破坏文物主体等文物价值的情况下,室内可作适当改造提升,以适应现代人生活的需求,这更有利于古村的保护。对燕坊古村的保护应作为一个历史文化保护区,从整体上保护村落的传统形态、格局和风貌风格及自然环境,再现燕坊人与自然和谐,青山、绿水、人家的氛围。

燕坊古村落与民居具有保护和利用的双重价值,也存在保护和利用的矛盾,保护是为了利用,利用有利于保护,只要处理恰当,必将得新生,萌发出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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