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多彩、和合共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基本态势,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是人类文明演进的基本规律。中意文化和旅游年闭幕之际,中国国家博物馆在意大利驻华大使馆的支持下,与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携手举办“心影传神——乌菲齐美术馆藏大师自画像展”,展期至9月10日。此次展览既是中意两国博物馆合作项目,也是中国意大利文化和旅游年的闭幕项目,是中意友谊在文化交流中传承发展的见证。
乌菲齐美术馆位于文艺复兴的摇篮、欧洲著名艺术中心佛罗伦萨,素以收藏诸多绘画巨匠之作闻名,蔚为大观的藏品使其在西方艺术史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自17世纪60年代以来,乌菲齐美术馆已收藏了超过1800幅自画像藏品。自画像是肖像画的特殊类别,不仅记录了画家的容貌形象,也为研究其时代风格、社会文化提供了珍贵资料,更是画家精神世界的自我呈现与表达。此次展览从乌菲齐美术馆馆藏中精选了文艺复兴至当代的50幅画作,包括拉斐尔、提香、鲁本斯、伦勃朗、安格尔、莫兰迪、夏加尔、草间弥生、蔡国强等50位艺术大师的自画像,不仅使观众得以瞥见艺术家自身容貌形象与精神世界的表达,也使观众得以探寻画家所处时代与社会文化的珍贵线索, 揭示有关“自我”与“现实”的永恒主题。
拉斐尔·桑齐奥(1483,乌尔比诺-1520,罗马)《自画像》,1504-1506,木板油画(杨木),47.3×34.8厘米拉斐尔是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曾在佛罗伦萨谋事,后前往罗马,迅速为两大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和利奥十世所赏识。尽管他英年早逝,但在其绘画生涯的二十多年中仍留下了许多经典作品,对西方艺术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在这幅半身像中,拉斐尔披着一头栗色的齐肩长发,头戴帽子,乌黑的眼眸注视着观众,脸上流露出专注而忧郁的神情。他身穿当时流行的朴素衣着。科学研究证实,这幅画拉斐尔未打草稿,一气呵成。
这幅画可能是拉斐尔送给贵族蒙泰费尔特罗宫廷的礼物。1632年,这幅肖像作为维多利亚·德拉罗韦雷的遗产进入美第奇家族的收藏。维多利亚是乌尔比诺公爵的最后一位后裔、大公费迪南多二世·德·美第奇的妻子。自此,美第奇家族将此画收入囊中。
詹洛伦佐·贝尼尼(1598,那不勒斯-1680,罗马)《自画像》,约1635年,布面油画,62×46厘米作为才华出众的雕塑家、建筑师、城市规划师和舞美设计师,詹洛伦佐·贝尼尼是17世纪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一生极负盛名,作品大多与显贵或教皇宫廷委托有关,塑造出罗马巴洛克风格的雏形。
出于自身乐趣或应朋友所邀,他创作的小幅肖像画和自画像多以随意自由的手法快速完成,它们游离于正式画作之外,有些甚至到最后仍以草稿的形式呈现,这幅自画像即是如此。
这是一幅生机勃勃、情感丰沛的画作,艺术家善于在人物说话或行动时捕捉形象,就像雕塑家以精湛的技术和富有表现力的方式让大理石像“开口说话”那样。画家的技巧是通过强烈的灯光和微斜的头部姿态,以疾速、厚重的笔触完成画作。画中人目光深邃,嘴巴微张,似乎在与观者对话。
彼得·保罗·鲁本斯(1577,锡根-1640,安特卫普)《自画像》,木板油画,85×61厘米这是“弗拉芒画家王子”鲁本斯的著名杰作。17世纪初,他活跃在意大利,为巴洛克风格诞生做出了巨大贡献。随后的大半个世纪,奢华浮夸的巴洛克风格始终流行于欧洲的宫廷,这幅自画像将巴洛克风格展露得淋漓尽致。回到弗兰德斯后,处于事业巅峰的鲁本斯在46岁时绘制此画。画中他呈四分之三侧身角度,络腮胡勾勒出面部轮廓,头戴宽檐帽遮盖脱发,颈上戴一条金项链,彰显其尊崇的社会地位,这也是奥地利统治者和丹麦国王授予他的荣誉。
伦勃朗·凡·莱茵(1606,莱顿-1669,阿姆斯特丹)《自画像》,布面油画,74×55厘米作为一位以明暗对照法来还原真实的画家,伦勃朗以其肖像画最负盛名。这幅自画像作于画家去世前不久,当时他已无意美化自己。昏暗背景中浮现出一张当代艺术评论称之为“丑陋的平民面孔”:浮肿的脸庞、眼袋、双下巴和塌鼻子。画家早年尚能利用阴影和笔触掩饰这些瑕疵,而今却被暴露在光线的审视下,甚至使用了画家晚期代表性的,偶尔用手指作为画具的厚涂技法粗暴地凸显出来,单调的画面被棕色主宰。
唯有从炯炯有神的眼睛中观者仍然能看到画家有过志得意满的幸福时光,毛皮饰边斗篷和胸前的奖章,诉说着画家曾经的辉煌成就与奢侈生活。然而这一切都已褪去,被反省和忧郁所掩盖,轻抿的嘴唇似乎意味着画家比任何人都清楚,昔日荣光一去不返。
乔治·莫兰迪(1890-1964,博洛尼亚)《自画像》,1924年,布面油画,53×44厘米,作品下方调色板上文字:“Morandi 924”在这幅自画像中,35岁的莫兰迪身穿衬衫和马甲,目光专注,仿佛全神贯注于用平淡柔和的色调将自己的形象转化到画布上。他手中拿着绘画工具,分别是标有日期、签名的调色板和一些画笔。空旷且色调统一的画作背景让人想起精致的18世纪法国艺术,尤其是夏尔丹的作品,他是莫兰迪自学生时代起就最为欣赏的大师之一。正如我们从对莫兰迪的研究中了解到的那样,这种大面积的统一色调也是画家在生活中真实看到的样子,在他博洛尼亚家中卧室的墙壁同样也是这一雅致的暗灰泥色。而在他的画作中,水瓶、花瓶和杯子等日常物品构成了一个宁静安逸的家庭空间,它们通过多种形式的变化反复出现,在不明显却可以察觉的光线笼罩下,充满静谧安逸的氛围。
(整理:顾盼 供图:意大利文化部 乌菲齐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