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共济 守望相助

——记上海博物馆赴韩国举办“中国古代青铜文明”展

2021年11月29日，在完成外箱消杀、静置隔离后，所有赴韩国“中国古代青铜文明”展览的68件（组）展品经工作人员仔细查验，妥善归库。虽然展览已在两周前顺利闭幕，但对于博物馆人来说，文物安全回家展览才算真正圆满结束。虽然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筹备出境展览历经波折，但上海博物馆不忘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讲好中国故事的初心与使命，在困难中勇毅前行、积极作为。

多年来，上海博物馆与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经常互有往来。2019年10月，上海博物馆馆长杨志刚率团访问韩国，向时任馆长裵基同提出建立两馆合作机制的建议。2020年1月，裵基同回访上博与杨志刚共同签署两馆友好文化交流协议，双方达成于次年春节互办生肖展的意向，并初步商定在韩国举办青铜器展览。2021年2月春节前，牛年生肖文物交流展在两地同时揭幕。这次成功的“微”合作让彼此增强了信心，加深了信任，为青铜展的实施奠定了重要和扎实的合作基础。

上海博物馆决心为本次合作打造一项馆藏中国古代青铜器的“范本”展览，2020年9月形成饱满的展览方案，初步挑选120件（组）重量级文物，其中不少还是常设展陈中的重点文物，在展览筹备期间，韩国将此展纳入“中韩文化交流年”项目清单，让两馆团队都备受鼓舞。

2021年初，因新冠肺炎疫情韩方将原计划的开幕时间从7月推迟到9月。文物安全是博物馆的生命线，在押运员无法随展的情况下，既要确保展览开幕，又要降低文物风险，还要保持展览叙事框架的完整性。经过多次往来讨论，上博人凭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执着和魄力，果断决定从120件（组）展品中再次精选67件珍贵馆藏以及一套9件（组）的范铸模型，以无人员押运、线上布展的方式把展览送出境。

为了确保展品的万无一失，双方做了周全详尽的准备。首先，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通过与大韩航空的合作协议，督促航空公司确保舱位，文物抵达浦东机场即进入航空公司的贵重品仓库等候起飞，全程给予文物最好的照顾，尽可能排除运输中可预见的风险。其次，上博团队仔细评估展品自身风险，挑选了文物状况稳定、较易布展的展品。在文物点交包装时，展览工作团队为每一件文物拍摄了多角度照片，除了对展品现状做了细致的记录，还制作了图文并茂的中英文布展指南，示范如何拿取文物，哪一面有较好的展示效果，哪些文物需要额外的支撑或固定以及推荐的方法，哪些文物是器盖器身，可分离在布展的时候需要留意，还特别提示了较为脆弱的部件等，从而进一步剔除潜在风险。双方还讨论制定了展期中突发情况的应急预案。有了前期的保障和准备，展品抵达韩国后，双方通过线上视频连线，顺利地完成了布展工作。

尽管展品数量减少近一半，但展览依然保持了较高的规模和规格。从夏代的连珠纹斝至西汉的大乐富贵蟠龙纹镜，展览跨越2000多年的中国青铜时代的文明进程，以时间为序分为四个叙述篇章：第一部分“起源”，介绍中国古代青铜器的历史发展和铸造工艺；第二部分“功能”，由酒器、食器、水器、纹饰四个小板块介绍青铜器的使用和关系；第三部分“象征意义”，介绍了以列鼎与编镈为代表的礼制，以及以青铜兵器代表的“戎”；第四部分“日常用途”，以生活用器、带钩和铜镜三个板块讲述青铜器从礼仪用器逐渐进入到社会生活的发展与演变。在文物种类方面，展品囊括了青铜器多种器形，包括爵、觚、簋、镈、盘、匜、甗、觥、鼎等；在展品包含了列鼎、蟠龙纹镈四件、盘匜组合；同时，展品的挑选也充分考虑了兽面纹、龙纹、凤鸟纹、鳞纹、波曲纹、几何纹等瑰丽多彩的青铜纹饰特色。67件文物展品中不乏点睛的“中心柜文物”，如一级品重器西周小克鼎是展览中心位置的“镇场”文物；商晚期戈卣，以其可爱的猫头鹰造型在展览开幕后成为韩国社交媒体上的明星。

在学术内容上，上海博物馆倾囊而出，提供了近4万字的展览板块、单元以及所有展品的说明文字，原计划120件（组）展品的高清图，以及铭文和纹饰拓片图共89张，还提供了殷墟考古发掘参考信息，为韩国观众补充展览知识图谱。展览还出版了中文、韩文、英文三语种图录，收录了120件（组）展品，弥补现场展览缺位的缺憾。上海博物馆研究馆员马今洪还为展览图录撰写《中国青铜艺术的演进及其时代特征》一文，增加了图录的学术厚度。

在两个月展期中，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虽然采取了严格的限流措施，特展参观人数限额仅为常设展厅的1/5，但展览仍接待观众3.3万余名。临近闭幕时，馆方还接到观众来电希望展览可以延期。展览闭幕后，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时任馆长闵丙赞致函，感谢上海博物馆与他们“一起克服困难，展览为韩国观众创造了绝佳的了解中国的机会”。两馆的合作并没有因展览闭幕而结束，随着上海博物馆东馆建设的推进带来了更多合作前景，双方已经开始洽谈下一个交流项目。

今年，5·18国际博物馆日中国主会场活动在武汉举行，上海博物馆赴韩国举办的“中国古代青铜文明”展荣获第十九届（2021年度）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国际及港澳台合作奖”。正如杨志刚所说，这项展览体现了两馆“同舟共济、守望相助”的坚定信念，尤为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