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中国国家博物馆主办的“片羽重辉——国家博物馆文保成果展”正在国博北2展厅举办。展览系统梳理了国家博物馆建馆110年来在文物保护方面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展现在观众面前的一件件精美绝伦的文物,出土时可能是灰头土脸、残缺不全或一堆碎片,在文物修复师的妙手下它们“片羽重辉”,重获新生,延年益寿。让我们跟随这些文物了解一下那些鲜为人知的修复技艺吧。
业界先声
1912年7月9日,国立历史博物馆筹备处成立伊始,就将守护文物作为使命。在今天的河北省巨鹿县西南,有一座因黄河决口而被淹没的宋代古城——钜鹿故城。1915年前后,故城所在地时有宋代古物出土,此后渐有盗掘之事。国立历史博物馆筹备处于1921年委派裘善元等人前往调查,发掘了宋代董、王两处民宅,获得瓷陶杂器200余件,陆续对部分文物进行了妥善修复。
巧技天工
国家博物馆的文物材质多样,文物保护修复技术门类众多。不论是青铜器、纺织品和陶瓷器,还是古代书画和近现代文献档案等,一代又一代文物保护修复人员在传承和借鉴基础上,不断总结经验,用精湛的技艺保护了中华民族重要的文化遗产。
青铜重器的修复与复制 中国传统青铜器修复、复制技术源远流长,多年来国家博物馆修复和复制了大量珍贵青铜器。在后母戊鼎的保护修复中,文保人员完成了清除有害锈、科学检测、测定重量和原样复制等一系列工作。鼎耳、四足、器身四面、器底及内壁均单独翻制硅橡胶模具和玻璃钢树脂套模;采用现代精密铸造方式铸造出复制品铜胎;再比对原文物采用传统工艺随色做旧。展览展出了精心修复过的妇好墓司丂(kao)母斝、庚儿鼎等一级文物,以及大盂鼎、四羊方尊等重器的复制品。
古书画修复与临摹 中国书画装裱、修复和临摹是我国特有的传统手工技艺。国家博物馆在传承中融合南北装裱所长,去芜存菁,抢救修复了馆内外大批珍贵书画文物,运用传统临摹技艺复制了大量馆藏书画,为古书画原作保护与展示提供重要支撑。郎世宁画作《松鹤回春图轴》保护修复中,文保人员将传统修复技术与现代科学检测结合,使用透光摄影技术,发现画心局部折裂位置形成了穿透性病害,发现了历次修复痕迹和贴条位置。大幅面X射线荧光扫描成像揭示了重彩画中各种矿物颜料的分布情况,为文物修复方案的制定和实施提供了科学指导。
金石传拓 拓本能够如实反映器物的铭文与图案,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与艺术价值。清嘉道时期出现的全形拓技艺,更是将器物形神兼备地反映到纸上,成为一门绝技。国家博物馆的金石传拓源自金石名家周希丁先生,其弟子傅大卣先生作为国博顾问授徒传艺,几代人先后为国博传拓“后母戊鼎”“虢季子白盘”“大盂鼎”青铜重器等文物千余件,对展览、研究等起到了重要作用。
文献复制 国家博物馆文献复制讲究“复原性复制”,恪守“原质料、原型制、原工艺工序”的原则。《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代表签名册》复制件的制作,将传统印刷、手迹临摹、文献装潢等工序结合,再现了新中国成立前夕这场重要会议的盛况。《新中国首张博士学位证书》复制件的制作,采用“烫金+铅印+钢印+照片冲印+手迹临摹”等工艺。“中央军委主席团关于红军开赴前线抗日及以军为单位改组为国民革命军编制的命令”复制件中,文字采用油印工艺,印章采用石印工艺。油印与石印相结合使复印件达到与原件相同的质感。
油画修复与复制 《四渡赤水出奇兵》是邵亚川于2016年创作的油画,尺寸为300×800厘米。国博文保人员运用手工临摹技术进行等比例缩小,历时近半年完成画作的临摹复制工作。复制时使用油画颜料调和干性油绘制在亚麻布上,按照原作的艺术风格和绘画技法,先铺设红色底色,再在底色上进行叠色塑造,前景人物运用鲜明的笔触进行刻画,背景运用大色块写意挥笔铺陈,以还原原作激昂澎湃的战斗气氛。
观往知来
近年来,国家博物馆充分运用最新科研成果,将三维数字化数据采集、3D打印、出土文物现场保护、现代科学仪器等新技术、新材料、新手段应用到文物保护修复工作中。
3D打印 修复师将现代科学技术3D打印与传统工艺相结合,拓宽了文物复制的途径和方法。西汉错金银云纹犀尊、妇好墓青铜觚等青铜器的仿制中,利用高精度的数据采集设备,精准的纹理映射算法,全方位留存了文物的三维数据,为文物复制、数字化保护与利用提供了有力的数据支撑。
文物现场保护 国家博物馆20世纪80年代就已开展出土和出水文物的现场保护。1991年,国博文保人员赴辽宁绥中元代沉船打捞现场,开展抢救保护工作。展览中展出的白地黑花鱼藻纹大盆标本,就是经过现场清理后入藏的。
现代科学仪器助力 在馆藏青铜偶方彝综合保护研究时,利用X射线成像、红外热波成像、扫描电镜能谱分析、便携式X射线荧光、X射线衍射分析、拉曼光谱分析及三维视频显微镜等方法,揭示了青铜偶方彝的历史修复状况,分析了修补材料的化学成分和分布位置,判断了锈蚀种类及其稳定性。研究结果为偶方彝的保护修复提供了重要科学依据。
(冯朝晖/整理 部分图片由国博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