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侠女你会想起什么?是她们“一舞剑器动四方”的俊逸身姿?或是她们“美人巨眼识穷途”的长远见识?还是她们舍弃“当窗理云鬓”的生活,选择“寒光照铁衣”的忠孝节义?
故事中的她们,身怀绝技,仗剑江湖行,勇于抗争,处江湖之远,不惭世上英。
这些不让须眉的侠女,在明清绘画中又是什么样的形象呢?
《儿女英雄传》故事图(其一,第四回)(图1),清,佚名,绢本设色,39×53厘米,长沙市大观仓艺术博物馆藏。这幅画描绘的是《儿女英雄传》第四回“伤天害理预泄机谋,末路穷途幸逢侠女”的内容。小说《儿女英雄传》描绘了主人公将门之女十三妹想要为父报仇,学习了一身武艺,一路行侠仗义的故事。在这一回中,柳叶眉、杏子眼的十三妹骑着小黑驴来到茌平旅店,富公子安骥见她本领惊人,行踪难辨,将她当成了来历不明之人,心里十分提防。画面下方,紧张的安公子正和跑堂的商量,希望跑堂的给他搬来一块大石头堵上门,免得十三妹进他房间来。故事的最后,侠女十三妹仗义出手,一人抵挡数十凶僧,救出了安公子一家。
“最怜儿女最英雄,才是人中龙凤。”十三妹之“侠”,是武艺超群、誓要报血海深仇的坚定信念,也是惩奸除恶、仗剑助人的侠烈心肠。
《木兰从军图》(图2),清,佚名,纸本设色,91×41厘米,长沙市大观仓艺术博物馆藏。画面表现木兰从军的场景。画中,木兰身穿战袍、腰挎长剑,一手持弓,一手拉弦,正准备着自己今后要用的武器。身后马夫亦手执长矛。白马仰头长嘶,等待与主人一同奔赴战场。画面点缀山石树木,疏密有致,人物神色动态栩栩如生,将木兰的坚毅表现得淋漓尽致。
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出自北朝民歌。故事里,木兰的父亲已年老多病,仍出现在皇帝征兵的名册上,家中又无长兄,木兰恐父亲一旦随军便有去无回,于是自己女扮男装,替父出征。有这样的气魄胆识,已是不多见,而木兰不仅随军出征,十年后更是带着赫赫战功,平安回到了家乡。
“谨勿悲生女,均之有至情。”木兰的“侠”,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是孝敬父母,以身代之的女儿情怀。
侠女图——《红线盗盒》(图3),清,文定,纸本设色,103×28厘米,长沙市大观仓艺术博物馆藏。画面描绘红线盗盒的故事,画中红线耳戴芙蓉,腰间佩剑,手中拿着盗得的金盒,凌云而去。画面下部,则是营帐内外仍在酣睡的兵将们。
红线盗盒的故事记载在唐代传奇小说中,讲的是薛嵩与田承嗣各自做着节度使,却不料田承嗣想吞并薛嵩的地盘。薛嵩束手无策之际,他的婢女红线自告奋勇,说能为他解决。红线单枪匹马,未惊动一人,从熟睡的田承嗣枕下盗来装着机密的金盒,交给薛嵩。薛嵩第二天便派人将这金盒送回田承嗣处,说昨夜有人送来这物,称是您枕边的盒子,我不敢留,还请收回。田承嗣大惊,不敢再犯,还送来布帛名马。
事毕,红线不愿做薛嵩的高门贵妇,而向往尘世中的自在,于是向薛嵩请辞,二人别后山高水长,再无相见。
“街鼓未休营卒卧,满身风露魏城还。”红线的“侠”,是机智忠诚,行事果决,也是不恋荣华富贵,“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洒脱气概。
寄身江湖的女侠,她们或性情柔美却为尽忠铤而走险,或为民族大义断然舍弃个人的情与爱,她们既有柔软的儿女心肠,更多的是侠义的英雄肝胆,敢爱敢恨,个性张扬。她们成了文学与绘画中为人熟知的魅力角色。故事最后,侠女拂衣而去,隐于山水,不复见人,而侠义却留在这个江湖之间。
(湖南博物院)